从来没有一个读者倾诉让静水这么揪心,听着她声泪俱下的讲述,同为两个女儿的妈妈,我心痛得无法呼吸。
为便于理解,静水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将读者溪溪的真实经历写出来,以期与大家碰撞思想。
01
我叫溪溪,是一对16个月大双胞胎女儿的妈妈,孕28周时,产检被告知其中一个胎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那一刻,我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浑身颤抖,医院的长凳上,老公大林慌忙将我揽在怀里,瞬间哭成了无声泪人。
“溪溪,你要挺住,羊穿检查的指标全部正常,孩子都这么大月份了,生下来,我们接受治疗!”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听见大林安慰我,如在梦里。
“给双方父母打个电话吧。”我有气无力地提醒大林。
“不用!回去再说吧。”大林把我搀到车上,我俩一路沉默到家。
婆婆得知后,抱怨我的愚蠢,言语中透露出欲罢不能的愤怒和嫌弃,意思就是赶快流掉,以免后患无穷。
接到我的信息,妈妈风尘仆仆、不顾一路舟车劳顿,出现在我面前,安慰我,“不要怕,有妈在!”
就这样,撑到37周,我冒死生下两个宝宝,还没看清姐妹俩长啥样,就被医院重症监护室了。
无意间,听到妈妈和姐姐的对话,你妹妹有苦受啊,看到两个女娃落地,老太太阴丧的脸,能拧出水来。
产后的几天,婆婆不止一次跟我妈和大林抱怨:“医院受罪,花钱也多,接回来吧。”
甚至不顾我的感受,讲起她妈年轻时,生的某个儿子兔唇,就直接放田地里活活饿死的故事。
婆婆的话,听起来真诚而实在,但句句戳我心。
“现在不是考虑花钱的时候,宝宝的命要紧!”我妈喜怒不形,挑战着耐心的极限。
“接回来干嘛?该回来时,院方自然会安排出院!”大林再也听不下去他妈催命般的唠叨。
02
终于等到两个宝宝出院,一家人就这样开始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大宝宝先天法洛四联症和气管狭窄,用主治医生的话说我们摊上了“法洛五联症”,因为心脏有五个问题,其中气管狭窄最严重,是世界级疑难杂症。
主治医生郑重而严肃地告知,考虑到大宝宝肺炎已进ICU抢救多次,加之败血症刚刚治好,现在不手术就没有机会了。
但又必须接受残酷的事实,这类手术的风险很大,成功的概率只有50%,让我们做决定之前要三思。
“那就手术吧,她已挺过一岁实属不易,我们做父母的会尽全力给她一个生的机会!”大林转身已双眼泛红。
主治医生补充道:“手术是一大关,术后更是一大关,两个月内不长肉芽就没事,万一长了毫无补救办法。”
我和大林,重重点头,别无选择。
大宝宝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和大林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要把大宝宝的命握在掌心里。
术后的那段日子,我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被未知的结果折磨得死去活来,每天虔诚地对着苍天祈祷,求老天保佑。谢天谢地,复查结果一切正常。
小宝宝先天房缺室缺,不算严重,在心脏科相当于阑尾炎一般的小手术。
两个宝宝的手术费加ICU重症监护费,使我俩手头的积蓄很快见底,万般无奈,我建议大林从婆婆那里拿回他之前上缴的存款。
谁知,婆婆竟勃然大怒,气急败坏说,你吃我的喝我的,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大林向她祈求:“妈,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婆婆听罢,躺地撒泼,边哭边数落,“当年为了要大林这个儿子,东躲西藏、吃尽苦头,到头来儿子却如此忤逆,娶了媳妇忘了娘,苍天无眼啊!”
面对无理取闹的婆婆,大林愤然离去。
03
自始至终,公婆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就是,听从他们的安排,任两个孩子自生自灭,一切都好说,若一意孤行,就莫怪他们冷酷无情。
说实话,两个宝宝均为上海医保,除去自费部分,进医保的几乎可以全额报销,还不至于倾家荡产,前提是需要资金周转。
人命关天,公婆有钱不愿出也就罢了,但属于我们的那部分总得拿出来吧,孩子命悬一线,却见死不救,这和落井下石有何区别?
如此绝境,我多想身边有个人能帮我一把,不料公婆以眼不见心不烦为由,果断从家里搬走,住进小姑子家闲置的小公寓。
为照顾体弱多病的孩子,我不得不辞去稳定的工作,养家的压力一下子落到了大林肩上,但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感恩上苍,两个宝宝的命总算从死神那里夺过来了。一岁四个月,姐妹俩还不会独自走路,但我们已欣慰有加。
为了孩子,我愿意牺牲一切。日子苦点累点算啥,只要我的两个孩子好好的。
感谢双鬓斑白的妈妈,不离不弃,承担起照顾孩子的重担;感谢老公,一直和我站在一起共渡难关。
04
那天,大宝宝刚出院,我和妈妈怀里一人一个孩子,突然听见“砰砰砰”的砸门声,原来是小姑子在我家门前大喊大叫。
我担心吓到宝宝,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愤怒,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你个不要脸的,就知道怂恿渣男去爸妈那里闹事?”我如坠雾里,不知所云。
面对是非不分的小姑子,无计可施的我,选择了报警。
警察来到时,老公也到家了,小姑子却逃之夭夭。
原来,对双胞胎宝宝是坚持治疗还是放弃治疗,大林和公婆再次发生了争执。
“到头来,人财两空,你可不要怪我!”婆婆不依不挠。
“还钱,把我的钱还我,我要给我女儿治病!”大林完全被激怒。
哪知小姑子火上浇油,不分青红皂白,上去掐哥哥的脖子,撕扯完毕,跑到小区门口向大林下跪,大喊:“求你放过我爸妈!”引来众人围观。
婆婆鼻涕一把泪一把大喊逆子,控诉着儿子的种种不是,乱成一团。
气急败坏的大林,头脑一热就冲去了同小区的小姑子家。
“我警告你,以后再去找我老婆孩子的事,我就来你家找事,你就24小时看好你儿子吧!”
05
闹剧过后,公婆似乎拥有更充分的理由,和我们划清界限,心安理得将救命款死守不放。
终究是一家人,为打破僵局,中秋节那天,我带着水果鸡蛋来到公婆居住的公寓。
公公瞟了我一眼,“老婆子去海南旅游了,家里鸡蛋多得是。”那一刻,我心如针扎,放下东西,头也不回,狼狈离去。
在公婆眼里,钱比命重要。
知情的邻居,每次看到我妈就说,”外婆辛苦了,外婆太辛苦了,还好有你帮忙,不然你女儿苦死了。”
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感情莫过于同情和怜悯。我不想用道德绑架公婆,帮还是不帮,他们有选择的权利,但我把孩子带到人间,就会拼尽全力去爱她们。
对于有些人,以看客的心态,往人伤口上撒盐,就很不道德。
看到婆婆的妹妹,也就是大林的小姨,发的朋友圈信息——有些父母就是不明智,一条道走到黑,真不知道需要多少钱填坑,连累公婆。
盛怒之下,我将其果断拉黑。
周末,妈妈临时有事必需离开一上午,我一个胳膊抱一个宝宝,大的哭,小的闹,不早不晚,公婆来了。
这是和我们决裂后,二老第一次现身,我还以为爷爷奶奶不计前嫌来看宝宝,于是礼貌性站起来,喊了一声爸妈。
谁知,婆婆一声不吭进了他们昔日居住的卧室,公公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老婆子,找好了吗?快点走!”公公大喊,我愕然。
原来,两人是来拿户口本,从来到走,不到十分钟,全程视我们母女三人为空气。
望着公婆远去的背影,我悲从中来,五味杂陈,感叹人间怎会有如此极品父母,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06
“宝宝,这辈子,妈妈只要你们健健康康,哪怕付出生命,妈妈都愿意。”对着两个宝宝,我喃喃自语。
如今,两个孩子在慢慢康复,距完全治愈,还有一段相当艰辛的路要走。
每当我看到两个呆萌的小脸,朝我笑,咿咿呀呀喊妈妈,所有的苦累,我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要努力活得积极向上,和老公一起勇敢面对生活的风浪,看着两个宝宝平安长大。
我委托静水姐,把我的故事写出来,并不想博取同情,只想在这冰冷的人间,得到些许温暖和鼓励。
朋友们,感谢您的倾听,祝福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