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个人,是无数角落的人的一个缩影!
在成都东郊记忆附近居住着这样一些人,他们每天行走在大街小巷,做着各种各样的兼职,没有固定的职业,当然,他们也不希望被固定的工作所束缚。
18年年底,我无意间结识了其中一位叫李杰(化名)的男生,高高瘦瘦的,鼻梁挺拔,眉宇间透着一股朝气。那时候我对漂移板十分感兴趣,在一次约板中认识了他,因为他总是在别人玩的过程中凑上前去和别人说话,而且自己不带板,只是蹭别人的使用,所以记忆比较深刻,旁人也不怎么喜欢他。
我问他,为什么不带板出来呢,这样大家就可以同时玩,他支吾了半天才说忘带了,但是我知道,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因为玩之前大家都是事先约好的,更可能是他没有。
后来在慢慢的接触中了解到他并没有固定的工作,每天就做做兼职,没有兼职可做的时候就出来玩一下,成都的大街小巷基本都走遍了,有时候路过比较有意思的地方就拍下来,就像生活中小小的彩蛋,偶尔充满惊喜。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两年时间了,直到现在。
我说:很羡慕你,可以不被工作束缚,做做兼职,自由自在。
但是后来在听到他住的地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单间,元一个月,大小不到8平米,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风扇,这种羡慕的情绪顿时消了一大半,成都的夏天非常炎热,三十多度是经常的事情,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在这么一个狭小局促的房间里面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日夜。
是啊,所有的生活都是在取舍,选择了自由,就要承受物质的压迫,身体和精神,总有一个在饱受磨难。
有一次翻看他朋友圈,发现了一条他做兼职演员的维权记录,当时他和用人单位约定好了日期,等到那天他到对方的位置,因为下大雨,所以拍摄计划被临时被取消了,他就5元的路费跟对方理论了好久,最终结果应该是没有要回。
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会选择来成都,他回答说:成都是一个包容的城市,即使你再异类,别人也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在人群中,你就是一个普通人,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那时候我才知道从小时候他父母便离异了,爸妈都不管他,读完高中便没有继续读书了,在家待了一两年,听说成都不错,就来了。开始也尝试过去正式上班,但是往往坚持不了多久,就受不了公司的约束,选择了离开,来成都几年,做过安保,当过临时演员,服务员、替场、美食品尝等等各种兼职都做过,一次兼职10~元不等,一个月去除房租,就要计算着生活的开支了。
19年年中,他生了一场病,是痔疮还是阑尾炎我忘记了,做了手术,手术前他跟他爸妈发消息说生病了,爸妈只是让他回家去,医院治疗,当然,也没有给他任何的经济帮助,他的小姑倒是关心了几句,但也就只是关心了几句,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我知道,那个时候的他,身上的钱绝对不会超过两千块,后来向支付宝借了块钱,做了手术,手术的第三天便出院了,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静养。
再见他的时候,衣衫不整,体恤上还残留着黄色的汗渍,也许已经很多天没有更换过了,一双拖鞋,一条短裤,头发乱糟糟的,眼神憔悴。
他告诉我他是一路站着骑自行车过来的,因为坐着会触碰到伤口,那时候他刚动完手术一周多一点,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他说他不恨他的爸妈,只是他也不想回到那个没有半点温暖的家里,他家在大连,而他在成都待了很多年,即便是过年也没有回去过。
一周多之后他便恢复了去做兼职,那时候很难想象,十几公里,几十公里的路程,他都是靠踩共享单车骑过去的,仅仅只是因为办了年卡,可以节省很多钱。
后来因为离开了成都,渐渐也与他失去了联系,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消息是在板友群里面,他已经回到了大连,艾特我说了两句怪怪的话“世道这么乱,好自为之把”“少吃苦头和少走弯路对你来说,挺安逸的”。
不知道后来他有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没有人指引的人生,一些人运气好,坚持一下就成功了,但更多的人还是在底层摸爬滚打,既然看不见未来,那便在当下里努力过得开心一些。
记得黄晓明在参加一期节目的时候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人生最重要的不一定是努力,也不一定是能力,而是当你做出选择后,会坚定地努力地把它走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你所要做的,就是坚持下去,剩下的交给天意,正是千千万万人不同的选择,构成了这个多彩的世界,不管怎么样,每个人的平凡都有其独特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