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记者 徐军 王鑫鑫
许多艾滋感染者生病后畏惧就医,因为他们害怕暴露隐私,被拒诊、遭歧视。实际上,在医护人员眼里,他们对所有患者一视同仁,包括艾滋感染者。在第31个“世界艾滋病日”到来之际,半岛记者走近为艾滋感染者服务过的医护群体,听他们讲述真实的手术经历和悉心护理的故事。
◎患者
怕被拒诊,就医却很顺利
小丁是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接受抗病毒治疗3年了,去年,他患有阑尾炎,医生一直建议他手术。但是小丁却一直不敢手术:怕医生知道他是一名感染者后而不给做手术。
一边是难忍的疼痛,一边是担心医生不给做手术,小丁一时不知所措,于是向青岛青同防艾志愿服务中心求助,希望服务中医院做手术。“很多艾滋感染者生病不敢去看医生,怕被拒诊,这种恐惧更多来源于对医生态度的未知性。”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介绍。
真的会发生拒诊吗?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陪伴着小丁,在山医院尝试着就诊。
在医院,普外科医生听说小丁要做阑尾炎手术时,自信满满,“我们做这类手术做了太多了。”当小丁告知医生自己有些“特殊”,感染了艾滋病病毒后,医生说了一句“哦”,然后表示“没问题”。并询问小丁他的抵抗力是否正常等等。当小丁问及医生为他手术是否怕感染,这位普外科医生坦言,现在微创手术,“好像也伤不到我。实在不行,我戴两副手套就是了,这有啥的。”这位医生还表示,他没觉得有什么,“越知道HIV的人,其实越不害怕,无知才害怕。”这位医生的说法,让小丁心里面如释重负,给了他很大的安慰。
医院,接诊小丁的医生同样没有对小丁拒诊,并表示“不害怕”,可以为他手术。“现在国家有政策,不允许歧视……说白了,现在这个病和乙肝类似。乙肝不有的是吗?不能歧视!干医生的不会歧视。”在小医院中,仅有1次遇到医生拒诊的现象,医院没有专门的设备。
最终,医院,顺利完成了手术。
◎医护
对所有患者一视同仁
医院本部普外二科的副主任,也是一名为艾滋感染者服务多年的“老医生”。大约从5年前,他第一次为一名艾滋感染者做过直肠脓肿手术后,这些年来,他几乎每年都要为数位艾滋感染者进行肛肠手术,今年已经完成了5例。
但对于柳晓东来说,第一次并非那么容易。“作为一个正常人,我当时内心也害怕,毕竟没有经验,但作为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责任,无论是从规定上还是职业素养上,我都不能拒绝为他们服务。”积攒了这么多年的从医经验,现在再面对科室里的艾滋感染者,柳晓东的心态似乎更加淡定。“在我眼里,他们就是肛肠疾病患者,跟其他肛肠疾病患者一样被病痛困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痛苦而袖手旁观,必须要伸出援手。”他告诉记者,责任是一方面,但为了帮助更多的患者,医护人员做好自我防护也非常关键。在给艾滋感染者手术时,为了防止医生被扎破手,他们会戴双层手套,为了防止血液溅到面部黏膜上,他们会戴面罩。对于感染者们所用的医疗器械全部单独消毒,床单等全部为一次性用品,医疗垃圾等也严格按规定妥善处理。艾滋感染者住院时,必要时会做隔离。
医院心脏外科医生,本来离自己很遥远的艾滋病,却曾与他有过一次“亲密接触”。那次惊心动魄的意外发生年他援助坦桑尼亚期间。
当时,孙龙是青岛市援助坦桑尼亚医疗队队长。一次,为当地患者做手术时,由于当地护士没有经验,麻醉剂量不够,患者提前苏醒,烦躁不已,导致孙龙先是被针刺破了手指,又被刀片划伤了皮肤,并且,他的血液和患者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而这位患者是艾滋感染者。作为医生,孙龙知道艾滋病很容易通过血液传染,但是,为了患者的生命安危,他临危不乱,仍坚持指导助理完成了手术。手术后,他才去做了艾滋病检测,所幸,三次检测后确诊为阴性,这时,他那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医院感染科是一个特殊的科室。除结核病外,几乎青岛所有接受内科治疗的感染病患者都在这里。当然,接受内科治疗的艾滋感染者也不例外。
芦静是感染科的护士长,从毕业开始到现在,在这个科室,她已经工作了20年。芦静和17位护士一起,常年负责着流脑、出血热、霍乱、甲肝、狂犬病、艾滋病等多种流行性传染病患者的护理。“在我们科,住院的艾滋感染者有十几人,最多一天同时有近20人。”芦静说。
在芦静看来,在感染科要护理各种感染病患者的工作性质,为她们护理艾滋感染者做了心理上的准备。和护理其他感染病一样,芦静觉得,“越是紧张越是容易出错,本来可以很顺利地扎个针,可能因为紧张而慌乱了。”
为了能够护理好这些感染者,芦静和同事们边工作边学习艾滋病的相关知识,了解的越多,她们也觉得艾滋病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只是,对艾滋病患者的护理的确和其他疾病的护理有所区别。芦静说,艾滋感染者一般比较敏感,担心医护人员异样的眼光,担心会被歧视,担心自己的隐私会泄露,甚至有时候一句话说得太“硬”都会让感染者觉得不安,胡思乱想,因此护理的时候要缓解患者的心理压力,让他们感受到护理的温度。
◎防治
青岛设有10医院
《艾滋病防治条例》第四十一条明文规定,医疗机构应当为艾滋感染者和艾滋病病人提供艾滋病防治咨询、诊断和治疗服务。医疗机构不得因就诊的病人是艾滋感染者或者艾滋病病人,推诿或者拒绝对其其他疾病进行治疗。
“医院做得很好,没发现拒诊的情况。以前还有一些感染者找我们帮忙联系医生,近些年来已经没有了,这也说明了青岛医疗机构做得很好。”青岛市疾控中心性病艾滋病防治科主任姜珍霞告诉记者。
为了给感染者病人提供就医方便,早在年,青岛结合当地情况在全市范围内选定了10医院,通过卫计委等7部门联合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艾滋病防治工作的通知》中,予以公布。10医院8所、医院2所。
医院一览表
医院名称地址主要承担任务
医院(2所)医院市北区抚顺路9号抗病毒治疗、综合医疗(市级)
医院市北区辽阳西路号专科医疗(负责孕产妇、14岁以下儿童,市级)
医院(8所)医院市北区胶州路1号(本部)；市南区东海中路5路(东部)综合医疗(市级)
青医院西海岸新区黄浦江路9号抗病毒治疗、综合医疗(区级)
青医院西海岸新区灵山湾路号抗病毒治疗、综合医疗(区级)
医院城阳区长城路号抗病毒治疗、综合医疗(区级)
医院即墨区健民街4号抗病毒治疗、综合医疗(区级)
医院胶州市湖州路号抗病毒治疗、综合医疗(县级)
医院平度市扬州路号抗病毒治疗、综合医疗(县级)
医院莱西市烟台路69号抗病毒治疗、综合医疗(县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