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肚子痛，想着和过去一样吃点蒙脱石散就ok了，便没放在心上，结果吃了以后没什么效果，昨天一夜都在发痛发胀，医院一查，才发现是阑尾炎。于是，自以为是内科问题的我便只能重新排队，挂一个外科的号。我低头百无聊赖的摆弄手机，跟着队伍缓缓往前挪动，前面是一阵嘈杂，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腰间别个小包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方言不停的打着电话，说到激动处，他的口罩也被解开，看着呼之欲出的飞沫，我有些不悦。打着打着，前面的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在一旁坐着的另一个中年男人顶替他的位置，我微微打量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一双咧着嘴的解放胶鞋，一条破旧不堪的工装裤，一件尽是粉尘的灰色棉袄，以及一头分不清是头屑还是灰尘的碎发。他畏手畏脚，站在大厅里不知该进该退，定了一会，身体前倾打算从最后重新排起，那个小工头一样的男人一把将他拽回，把他塞到我的面前。与此同时，工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抽出几张交给了这个男人。我叹了口气，忍着痛意，继续默不作声。二十分钟过去了，终于轮到了他——下一个便是我。只听见分流处的护士提高了不止一个声调：我们这里不行的，你赶快去六院！我将目光从手机上收回，转移到面前的男人身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男人用卫生纸包着自己的无名指，那叠后纸早已经被鲜血染红，在护士的要求下，他缓缓的将其剥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残指。这显然是一个工人大叔，出现了操作事故。我忍着疼痛，直起身来开始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看着他手上的沟壑，看着他脸上的皱纹，看着他茫然的眼神，看着他颤抖的指尖。四周也安静下来，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我想那一刻，周遭的人们与我是一个念头：你干嘛要排队呢？你这个属于特殊情况啊，干嘛要傻傻的“遵守秩序”呢。护士拿下了那团卫生纸，给了他一块干净的纱布，男人嘴里呢喃到：六院在哪里呢？我没有导航啊。边缓缓的站起身。我看了他一眼，心里很复杂。待我缴费结束，两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我问了问护士，他的手指还有救么。护士眼里闪过一丝焦虑：悬。我点了点头：谢谢您。目光扫过诊台之下，那团血纸已经发黑，随着灌进大厅的秋风微微颤动。他是谁的父亲，又是谁的儿子？工业化的超级大都市上海，背后又有多少诸如此类的血肉模糊呢？一阵不适袭来，口罩之下的我呼吸急促起来。我走出大厅，摘掉口罩，阵阵妖风夹杂着冷雨纷涌而至。上海，大风蓝色预警。馒头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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